婉初这场病来得很急。金令仪一直没回宿舍,她在宿舍躺了一整天,连喝水的力气都没有。在干燥和渴望里跋涉,昏昏沉沉的仿佛一直在往前走。明明累得虚脱,可那脚步怎么都停不下来。直到恍惚间又回到小时候生活过的家。

一切都是记忆里的模样,她一步一步往宅子深处走去。看见大堂的主座上,母亲正满面怒容。地上跪着一个少女,她身边站着一个少年。

是素瑾姐弟俩。婉初这时候才突然得了力气,原来这一场长途跋涉就是为了回到这里,把一切的悲剧阻断在此处。

婉初急匆匆地跑过去,拉住母亲的袖子,想求她网开一面,留他们在府里。可是张着嘴,怎么都说不出来话。

她急得直掉眼泪,可仿佛没有人看见她。她眼睁睁看着素瑾姐弟俩走出王府,她只能在后头一直追一直追。等他们走到了东门外,她好不容易叫出了他的名字:“劭岩,劭岩,别走!”

婉初清清楚楚看到自己往后的悲剧,就是从这里开始的。她怕,怕极了。如果母亲肯多一点宽容,她以后怎么会那么苦?她想让一切从这里停止,只要他们不走,一切都会不一样的。

拉着素瑾手的少年缓缓转过头,模样是劭岩的样子,婉初却是清清楚楚知道,那是长大后的圆子。那孩子冷冷地对着她,一声不吭,就那样冷冰冰地望着她。

那目光冷得如屋檐下垂着的冰凌,直直地插进她心头。明明该是血流如注,可瞬间又被冰冻住,在她心头开出一大朵猩红又妖艳的花。

那孩子嘴角掀起一个厌恶的轻笑,轻轻地抛了一句:“我恨你。”然后转过身,拉着素瑾越走越远。

婉初只觉得疼得喘不上气,眼泪不住地往外翻涌。可一整天滴水未进,眼泪都干涩得涌不出来,封堵在胸前、鼻腔,又酸又涩又涨。

荣逸泽把她揽起来,看她紧紧锁着眉头,听到她梦里不安的呢喃,是被噩梦魇住的模样,于是轻轻叫她的名字:“婉初,喝点水。”

她的头枕在他肩上,荣逸泽一手揽着她,一手将水杯递在她唇前。水还没入口,却分明听见她叫着“劭岩”的名字。手下一滞,好像是冷不防被人推了一把,硬生生跌出十多丈远,再站起来,脑子有些眩晕。

她病中怎么叫起代齐的名字?难道这些日子的分别,足以叫人替代了他在她心中的位置了吗?还是真如同他自己从前所惧怕的那样,再深的感情总抵不过女人同骨肉的情分?

为了孩子,女人自然容易对着孩子的父亲发生爱屋及乌的感情。更何况,她对他姐弟俩带着一份亏欠的心思。代齐又是那样的一个人物,相处久了,女人怕都是难免会动心……

他心底恻然,等那酸涩将将过去,还是将水杯放在她唇边,给她喂了几口水。

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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