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突然转换路线的事情，女帝并没有什么意见，只是在得知了具体的原因后稍微沉默了数息。
“陆盛渊倒是个好人。在我未曾出现的时候，他那般照拂疼爱你，我无论于情于理，都得亲身拜会道谢一下，也算是帮忙了了你的一桩心病。”
“嗯……”扶子春轻声解释，“我先前以为，我其实就得顶着陆汐颜的身份过一辈子的，也想过要做他真正的女儿给他养老送终，但没想到后来真正的陆汐颜回来了，我就想着不掺和进他们的家庭不打扰他们一家人团聚了，但心情还是难免失落。后来误打误撞之下又被他认作了干女儿，我是真心实意将他当做父亲来敬重的，他也是真正将我当做亲生女儿来疼爱的。所以姨姨——”
扶子春谨慎小心地补充说：“我是真的感激他，此行也并非是去道谢或者撇清关系的，只是作为一个女儿去向自己的父亲道喜，去回家省亲的。”
并不是像女帝的想法那样，是因为她找到了女帝后就想着将陆盛渊一脚踢开，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不是的。
她还是感恩于陆盛渊对她的疼爱和照拂。
只要陆盛渊愿意，在陆家那里，也永远都会是她的家啊。
并不是探望。
是回家。
……
女帝听后沉默了数息，就又是那般云淡风轻的态度了：“行，那就去，反正现在也不是特别着急回长瀛，既然距离这么近，那就去看看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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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女帝的态度很是温和包容，并没有任何不满，但扶子春还是敏锐地觉察到女帝似乎有些情绪不太对劲，她担忧地上前询问：“姨姨，您心情不好吗？”
“没有，你想多了。”女帝很快就又露出了浅浅的笑容，“只是昨晚睡得有点不好，有点疲倦，我回去补补觉就可以了。”
“行，那我把三欢抱走吧。”
“不用。”女帝说，“有三欢在身边，我睡得会更安稳一些。”
“好。”
……
女帝明显是有心病的，但是她却也是摆明了不想跟扶子春说，扶子春虽然觉得奇怪却也没有太强迫她。一时间脑子抽筋似的，竟然也觉得女帝可能真是因为睡眠不足才会这般出神恍惚，就也一门心思放在了回去看望陆盛渊和柳姨娘还有那个才半岁多点的妹妹，忙着去给他们挑选适应的礼物去了。
……
近百里的路程也算不得远了，他们行了数日后，终于是重新踏足了荥台。
已经入冬。
天气温度一点点地变冷了，秦衍先是去给所有人都置办了些温暖的厚衣服，才提着扶子春精心挑的衣服前去了陆府。
陆府彼时只有柳姨娘在，她坐在火炉旁给自己的女儿做衣服，听到下人来禀：“姨娘，二小姐带着夫君回来省亲来了。”
夫君？
柳姨娘一阵怔愣，她什么时候有的夫君？
而等柳姨娘出门前去迎接，却撞见秦衍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跟在扶子春身边关怀备至的时候，整个人都茫然了。
她还伸手掐了一把自己。
嘶。
疼。
不是在做梦。
可不是在做梦的话，她又怎么可能看到跟陆家大女儿和离过后的丈夫，现在却出现在陆家义女身边关怀备至了呢？
碰巧遇到？
而偏偏这时候，扶子春还像是不满地哼唧了声：“哎呀你别这么小心，这也不过一点冰而已，摔不了我。”
秦衍却还是担心：“夫人身体孱弱，万一摔着就不好了，有我护住夫人多少能好一点的呀。”
柳姨娘更懵了。
跟陆家大女儿和离后的夫君是娶了陆家的二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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