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问题。”秦衍皱起眉，眼神里明晃晃写满了疑惑和费解，他神色里也透露着无奈：“你就是你啊，你是陆汐颜也是扶子春。”
“可是我现在没有陆汐颜的记忆，那我就不是陆汐颜。”扶子春扬眉看他，清冷月色在她眼底落下疏离的光晕，“所以我也有点好奇，你说你爱我，那么你爱着的究竟是那个爱你如命的陆汐颜，还是现在站在你面前绝对清醒克制的扶子春？”
“……”
秦衍久违地沉默数息。
并非哑口无言。
而是，一时没想好该用怎样的解释才能回答扶子春的这份疑惑费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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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其实是想不明白的。
何必执着这个？
他们明明都知道，扶子春就是陆汐颜，陆汐颜也就是扶子春。她们是同等样貌，经历过同样的人生，也同样如痴如狂地爱着同样的人。
为什么一个失忆后的人，要吃没失忆前的自己的醋？
“我不是吃醋，我也不至于幼稚到会为了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而吃醋。”可当秦衍真的无语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扶子春却正色地表示了自己的态度和一起，她说：“我只是搞不懂，也怎么都想不明白，失忆后的秦衍，也就是现在的你，爱着的究竟是失忆前的陆汐颜，还是失忆后的扶子春？”
这问题听起来似乎被拗口，但秦衍却还是一下就听懂了扶子春的意思。
他沉默数息后，却是有些无奈地笑了。
“你也知道现在的我是失忆后的我，失忆后的我都完全不记得和陆汐颜发生过的种种，又怎么可能爱着的是陆汐颜？”
扶子春皱着眉，试探性地问：“所以失忆后的你，爱着的是失忆后的我？”
“是。”
“那你为什么总是将我往陆汐颜的身上靠？你似乎总是在明里暗里地提醒我，提醒我该是陆汐颜，提醒我不能成为扶子春。”
秦衍听扶子春这般说，一时间也忘记就想去试探北歌太子的事情了。
他也随之起身。
缓步走到扶子春身边站定，他垂眼看她时，不用费力，就能清晰看到她眼底倒映的疏离月色。
她就是那一轮皎月。
是在他被陷入梦魇里，痛苦挣扎在泥潭里，仰头望见的那一轮皎月。
“我并没有想让你成为陆汐颜，我只是想给你一个名正言顺可以留在我身边的身份。你想做扶子春，可以，但是你背负着的是北歌扶家义女的身份，你做不了我的王妃。我想给你一个可以和我并肩，可以和我白头的身份，这样我就能留住你，永永远远地留住你。”
“当然，我也有私心。”
秦衍看到扶子春眼神里的疑惑探究，他轻咳着解释道：
“因为我总是觉得你对我若即若离，你有的时候好像很爱我非我不可，但是有时候你好像并不爱我，能随时抽身而出。我不想你拥有新的生活，更不想你会爱上其他人，所以，我想时时刻刻提醒你曾经作为陆汐颜时跟我的爱，我试图用陆汐颜的身份也让你记住，你爱我的这件事情。”
扶子春有些讶然。
原来秦衍之所以这么做，就是只因为没有安全感？秦衍这种人，竟然也会因为爱上一个人而变得这般提心吊胆疑神疑鬼的吗？
但这话说的。
怎么就好像她是个玩弄别人感情的渣女似的？
扶子春把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挪开，就又对上了秦衍柔软的眸：“所以现在，你知道我爱你了，那么我也想要问你一个问题。”
“你爱我吗？”
“……”
“你爱的是失忆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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