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折腾他就罢了,醒来还要赶他走?叶将白不悦,坐起身阴沉着脸,气闷了好一会儿,才沉声问:“人去哪儿了?”

良策低头答:“似是进了宫。”

“北堂缪呢?”

“昨日北堂将军进主屋与殿下交谈半个时辰便离去,将军戒心重,奴才稍微靠近就被察觉,故而没能听见说了什么。”

叶将白头疼,捂着额头黑着脸想,等老子病好了,非亲自去听不可!

“门房说,殿下吩咐过了,会很晚回来。”良策小心翼翼地问,“主子要不要现在起身?”

“嗯。”叶将白颔首,下床让人更衣,道,“还有事没处理完,是该回去一趟。”

良策松了口气,心想还好,主子理智尚在。

然而,叶将白下一句就是:“把府里的事忙完了,晚上再过来。”

良策:“……”

赵长念进宫,利用黄宁忠在崇阳门的关系,顺利地将武亲王带了出去。如今她也算手里有点小权力,一路上都没人敢上来盘问。到了宫门口,长念更是直接拿出叶将白的腰牌,连登记都省了,被守卫笑眯眯地送着出宫。

站在街口,长念看着那往来的人群车马,笑着扭头:“皇叔,您看——”

她身边空荡荡的,方才还站着一个壮汉的地方,如今刮过一道风,卷过两片树叶。

长念一惊,左右找了找,就遥遥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如同一匹脱缰的野马,飞也似地蹿进人群,撞飞几个百姓,嗷地一声就扑在了人家的戏台子下头。

四周响起惊呼和谩骂声,武亲王毫不在意,直直地抬眼看着台上的花旦。

唱戏为生的人就是镇定,受此惊扰,眼皮也没眨,自顾自地唱:“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呐~”

声调凄婉,彩袖飞扬,柳腰盈盈地委坐在地。

长念连忙跟过去,给旁人赔礼道歉过,便想去扶武亲王。

哪知,一凑近才发现,武亲王双眼通红,抓着台子边儿不放,眼泪跟溪水似的流。

想起他那朝着天嚎的嗓门,长念心里“咯噔”一声,连忙劝道:“皇叔,您千万别在这儿嚎啊,咱们好不容易出来,总不能马上就被官差发现送回去了。”

武亲王恍若未闻,但也没哭出声,只岿然不动地盯着那花旦,嘴里喃喃念:“奉仙。”

台上花旦自然不是什么奉仙,一折子戏唱罢,四座叫好,有青衣小孩捧着衣兜下来收赏钱。

武亲王二话没说,打开钱袋,一边哭一边往外掏银子。

长念:“……皇叔。”

“唱得那么好,不该给银子吗?”武亲王回过了神,擦了擦眼泪,义正言辞。

长念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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