鞍山镇 樟树村。

“喔~~喔~喔~~~”

天刚蒙蒙亮 村中响起阵阵鸡鸣。

村东头。

一座占地极大 稍显破败的老房子。

“儿子 起床了!”

“起来了。”

一位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 顶着一对熊猫眼 从屋里走了出来。

“你这孩子 怎么又熬夜了。”妇人责备。

“下次不了。”

面对母亲的唠叨 年轻男子没有一丝不耐 眼中反而闪过温暖的回忆。

他叫杨树 从时间上推算 此时应该是刚大学毕业 趁着去公司报道的间隙 回老家探望父母。

可谁又知道 杨树昨晚彻夜未眠。

穿越?重生?

杨树也不明白 他为何会在一夜之间 从前世的2017年 就像时光倒流一般 瞬间回到2006年。

一梦十年。

短短十年时间 神州大地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重活一世。

不说大富大贵 用十年时间攒下千万资产 杨树还是有这个自信的。

想到这 杨树眼神黯淡。

鹏城是他的伤心之地 因为某个缘故 前世直到2017年 三十好几的杨树依旧孑然一身。

他不想回去。

可不去又能怎样呢?

留在农村是没有出路的。

别说现在 就是粮食价格节节攀升的2017年 种水稻 一年两季 刨除种子、农药、化肥以及人工成本 一亩地一年的利润也不到一千元。

有这功夫 就是跑到大城市洗碗刷盘子 赚的都比种田多的多。

泥土里 刨不出金子来。

“算了 不想这个了。”

杨树甩了甩脑袋 转身往前院走去。

他们家现在住的 还是杨树曾祖父那一辈建的老宅子 青砖青瓦 古古香 只是因为年久失修 显得有些破败。

宅子前后两进 中间通过一个露天天井相连。

杨树高祖父那一辈 是樟树村的大地主 到了曾祖父这辈 虽然家道中落 依旧修起了这座大宅子 也是樟树村现存最气派的老宅。

昔日荣光 早已逝去。

早些年 就连杨树爷爷都在村西头建了一座砖瓦房 跟杨树小叔住在一起。村西头也是樟树村新的中心 未来十年 小洋楼基本都建在那。

因为要供杨树读书 他家是村里少有的几户 至今还住在老房子的人家。前世直到杨树工作之后 家里才有钱起了一座新房。

可杨树一点都不羡慕 他的童年记忆 都在这座老宅。

前院很大 也很凌乱。

东西两边用红砖各砌了一排耳房 充当厨房、猪圈、牛棚以及鸡舍。院子正中一颗大樟树 足有二十米高 枝繁叶茂 散发出阵阵樟脑香气。

樟树木材坚硬美观 非常适合制造家具、箱子 所以在当地 古代有个习俗 哪家要是生了女儿 就会在门前种上一颗樟树。

等女儿出嫁时 就将樟树砍了 打成樟木箱子 作为嫁妆。

樟树村 村如其名。

几乎家家户户 门前都种着樟树 尤其是在村中心 有一颗三百多年的老樟树 是村里的活化石 也是村民纳凉闲聊之地。

前院剩下的空地 都被当做菜地 豆角、空心菜、辣椒、茄子、黄瓜以及冬瓜等常见菜蔬 应有尽有。

俨然一片生机盎然的小天地。

杨树来到院子西北角的水井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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舀一瓢井水 洗一把脸 整个人都精神一震。这是一口古井 年代跟老宅等同 青砖砌筑的井壁已经爬满青苔。

井水清澈 甘甜。

听村里的老人讲 早前全村人都到这口古井打水喝。

现在家家户户都打了压水井 富裕人家甚至在水井里装了水泵 用上土法炮制的“自来水” 早就不来了。

…………

早饭很简单。

刚从菜地摘下的空心菜 菜叶摘下 过水凉拌一盘;空心菜梗配上小米椒 再用菜籽油爆炒一盘 清香四溢;再有就是一盘青椒炒肉丝 泽鲜亮。

比较特别的是 桌上还摆着三个土鸡蛋。

因为今天是家里第一天插秧 在农村叫“开秧门” 按当地风俗 每人要吃一个鸡蛋 意谓“讨彩头”。

菜虽简单 也没放什么佐料 杨树却吃的津津有味 自家种的菜 绿无污染 味道甘甜、酥脆 就是好吃。

再加上菜籽油特有的清香 不知不觉 杨树吃了两大碗米饭。

搁前世上班那会儿 他早上都是两个包子完事。

“看你这孩子 吃慢点 像饿死鬼投胎似的。”母亲埋怨。

杨树一笑 “爸 妈 我吃饱了 今天插秧 我也去。”

“你去能做什么?搁家学习。”坐在杨树对面的父亲 神情严肃 面庞黝黑而坚硬 一脸胡渣子 略带一丝麻木。

这是一张典型的 在地里刨食的脸。

父亲是个极爱面子之人 从小学习优秀 一路考上大学的杨树 就是父亲在村里的脸面。

虽然沉默寡言 父亲却将杨树当作宝贝疙瘩 加上杨树从小身体就不好 自从杨树上了县初中 就没再让杨树干过农活。

别说插秧这样的技术活 就连割稻谷 杨树都不会。

“爸 我都毕业了。不会插秧 帮着分秧也行啊 反正在家也无聊。”

杨树早已不是读书那会儿 不懂事的少年 重活一世 他只想着帮父母减轻一点负担。

“他爹 就让孩子去!”母亲帮衬着说话。

他们这才想到 儿子已经毕业 再不用学习了。

父亲没再说话 等于是默认。

…………

吃完早饭 一家三口带上工具 准备下地了。

一路上 三三两两都是下地的村民。

“七公!”

“刘婶!”

杨树都笑着打招呼 一个村里住的 总能攀上关系。

见是杨树 乡亲们都很热情 有叫“大学生”的 也有叫“墩子”的 无不点头称赞 竖起大拇指 “墩子 听说要到大公司上班 有出息啊!”

让走在前头的父亲 腰杆挺得笔直。

小时候 杨树是个小胖子 就有了“树墩子”的外号 叫着叫着 “墩子”这外号就在村里传了开来 再也摆脱不了。

杨树也只能苦笑应承。

到了田埂 要先去秧苗地里拔秧苗 再移栽到稻田。

父亲率先下了水田 蹲下身 用缚秧苗的稻草在秧田上面横扫几下 这是意谓防止“发秧疯” 也就是手背发肿。

农村做事 什么都讲究。

不是封建迷信 只是图个心安。

杨树甩开凉鞋 跟着下了田 脚下传来一阵酥麻。

没沾过地的赤脚 娇嫩的就像女人的皮肤 经不起一丝摩擦 初次干农活 脚上不起几个水泡 是不可能之事。

只有脚底长了厚厚的茧子 才能行走如常。

像杨树父亲 别说是踩着柔软的水田里 就是赤脚走在砂石地面 跟穿鞋走没什么两样。

夏天干活 出门从不穿鞋。

麻烦!

适应之后 杨树感到一阵亲切。

人的五脏六腑功能 在脚上都有相应的穴位 因此脚底是人非常敏感的一个部位 只有赤脚踩在地上 才能真切感受到大地的真实。

这是人跟土地 建立起的血脉联系。

杨树曾经听村里一个老中医讲过 农民赤脚下地 等于是在进行长久的脚底按摩 对促进血液循环、缓解疲劳 非常有益。

或许 这就是村里七八十岁的老人 身子骨依旧健壮的秘密之一。

“儿子 小心吸血虫!”母亲嘱咐。

母亲说的吸血虫 其实是水蛭 俗称蚂蟥 在稻田里很常见 稍不注意就会被咬上。蚂蟥很贪婪 吸饱了血才会离开。

小时候 杨树很怕这东西。

“妈 我知道。”

杨树说着 顺手拔起一撮秧苗。

尴尬的是 他用力过猛 一把将脆弱的秧苗扯成两截 根茎以下全留着泥里 手里只握着一把叶子。

“……”

父母见了 默契转过头去。

杨树自嘲一笑 继续拔秧。

约莫过了十分钟 杨树面前 一个突兀的“+1点农业熟练度”符号 一闪而过 一块透明方框 若隐若现地在眼前浮现。...看书的朋友 你可以搜搜“” 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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